Nereus_Xia

13. 演戏

与明楼四目相对，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确定的眼神后，阿诚开口了。

“抽我一顿，越狠越好，而且一定要当着桂姨的面。”

“什么？抽你？”明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，急着叫阿诚再说一遍。

“大姐，你千万不要留情，一定要抽到见血，最好是几天下不了床的那种。假戏真做效果才最好。”

“好好地我打你干嘛？”明镜越来越糊涂了，这两个弟弟不知又在装神弄鬼些什么，尽说些她听不懂的话。

“大姐，你就当泄泄火气，具体我等会儿会跟你细说。汪家等着看我们明家出洋相，我们就让他们看一出好戏。”明楼帮着和了一把稀泥，暂时打消了明镜的疑虑。

这一回的苦肉计是阿诚主动提出来的，当着桂姨的面演这一出就是为了让她把消息透露给汪曼春。

汪家并不是好糊弄的，他若是马上和明家一刀两断投靠汪家，反而惹来更多猜疑。这一顿鞭子既代表了他与明家的不和，同时也是汪家有机会拉拢他的信号，接下来他便更容易接近汪家，这样顺藤摸瓜下去，总有一天能把汪家的势力连根拔除。

最近天都黑得很快，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日落时分，集市菜场也都散得差不多了，想是桂姨快要回来了，三人便走到了楼下的厅堂。

阿诚将西服脱下，扯开领带，又解了两粒衬衫扣子，把梳好的头发用双手搓得一团乱。明楼见他难得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，不禁笑出了声。

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，他咳了一声示意明楼收起笑容，自己在厅堂中央低着头跪好。紧接着，明镜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往地上砸去，“咣当”一声，好戏正式开演了。

“阿诚，你可长本事了啊！好的不学，学会在外面喝花酒、找女人了！”看见桂姨推门而入，明镜就开始指着阿诚“破口大骂”起来，声嘶力竭得脸都涨红了起来。

“大小姐，阿诚这是犯了什么事？您别动气，还是我来管教他吧。”桂姨看着满地狼藉，料想明镜的火气已经彻底上来了，旁人怕是很难压下去的。跪在一边的阿诚也不敢抬头看明镜，即便低着头还是目光闪烁，嘴唇死死地抿着，双手也不断地握紧松开，像是怕极了正在气头上的明镜，若不是知道实情，明楼也差点相信他是真的怕得要命了。

“你不准插手，这回我一定得亲自管教管教他，不然他还真当自己是什么明家少爷了！竟敢拿明家的钱去逛窑子！今天不把你打醒我就不姓明！”

扬起手里的鞭子，明镜对着地板狠狠甩了一下，整个厅堂都回响着刺耳的声音。阿诚的身子稍稍颤抖了一下，脸瞥向了一边，本能地想避开鞭子，可是鞭子还是落到了身上。

这第一鞭下来，他就知道明镜真的没有“心慈手软”，不仅力道用足了，挥鞭地速度也比当年教训明楼时快了不少。他也算知道明楼少时为何这么怕这个慈眉善目的大姐了，这一顿鞭子挨下来轻则皮开肉绽，重则血肉模糊，体弱的指不定一条命都要没了。

伏龙芝有刑讯课，他知道怎样在最大限度保留体力的情况下熬过长时间的刑讯，明镜即使下手再狠也远比不过军校里那些大老粗，这点程度他还是很轻松就能熬过去的。

但为了让这剂药更“猛”一些，他佯装已经承受不了的样子，脊背突然吃痛地弯了下去，整个人跪也跪不稳，只能用双手撑着地勉强让自己不要倒下去。

明楼用手掌遮着双眼，仿佛已经不忍心看下去，阿诚的余光却捕捉到了他不禁微微上扬的嘴角。

看来这出戏“唱”得很成功，明长官十分满意。

他也没有细数过挨了多少鞭子，大约半个小时过去，明镜看样子也是打累了，是时候“见好就收”了。

“大姐，就到这里吧，您可别累坏了身子。等下我接着替您管教他，保管他长记性。桂姨，这里没你的事了，去做晚饭吧。”明楼夺下了明镜手中的鞭子，扶着她做回沙发上。

“阿诚，今天不准吃晚饭，给我好好反省反省！”

“阿诚知道了。”似是很不服气地回了明楼一句，他“颤颤巍巍”地站了起来，却又几次差点跪了回去，衬衫早就印上了好几道殷虹的血迹，连地板上也留下了一些飞溅的血点子，看着吓人，但其实只是些浮伤，并未伤到筋骨和脏腑。

待到桂姨走开，明楼又随着明镜上了楼，将鞭子放回小祠堂。

“大姐，你这次下手可是重了。”明楼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

“是你们叫我不要留情的，回过头来还怪我。”明镜一回头，看见阿诚正抓着扶手，不停地喘着气，眼里又流露出担忧的神色。

阿诚瞧见明镜正望着他，尽力扯出一个微笑，似是要她放宽心。

“阿诚他没事的，你那点手劲，伤不到他半分。”明楼又轻声安慰了她几句，便送她回了房间。

桂姨在厨房里忙碌，没有再到客厅来查看情况，但是自己挨打受伤的消息汪曼春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。只不过挨了一顿打还赔了一顿晚饭进去，他却是万万没想到的。做戏做全套，明楼的确思虑周全，看来今天晚上他得饿着肚子睡觉了。

想着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，他便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。这一顿打虽然没伤到他几分，但也消耗了不少体力，早点躺到床上休息，明天才能完全恢复。

推开门第一个看到的竟是明楼坐在自己的床边，他多少有些诧异。床头柜上多了一个精致的小托盘，里面是一碟白色的糕团和一杯牛奶。

“今晚先吃点将就一下，不要饿着。”将托盘端到阿诚面前，明楼又顺手递了一块糕团给他

明楼知道他最怕挨饿，以前吃饱饭还是奢望的时候，他都能想着法子给自己存下点“口粮”，这些年就算是衣食不愁，他也改不了幼时的习惯，自己碗里的饭必须扒干净，有时连汤水都不放过。

“光明邨还关着门呢，阿香只能跑去乔家栅买了，你可不许嫌弃啊。”

阿诚望着碟子里垒成小山一样的桂花糕和双酿团，分明都是自己最喜欢吃的，牛奶也是在炉子上温过的，这哪里还是将就，根本就是特意为他准备的。

桂花的香气混着酒酿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，一种名为快乐的感觉在他心头绕来绕去，也许所谓的“幸福”大概就是这样吧，只是这样的日子不知还能有多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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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末一个小甜饼，祝大家情人节快乐！！！

最近其实卡文挺厉害的，有打算开个凌李或者晗熏的新坑换换口味，不知道大家有兴趣么~~

家法这个梗真是百用不烂，不过乖巧如诚宝宝应该是第一次被抽吧。。。

每次看楼诚联手坑人就觉得特别轻松愉快，所以这一章就这么轻松愉快又小白地过去啦！

谢谢大家之前的红心蓝手，欢迎继续简单粗暴的关注lo主~~

羞射地遁走，Biu………………